大晚上的,一男一女有家不回,在楼道里,手叉着腰,不知道在商量着什么。
「你发现这个事情多久了?」这是葛帆在发问。
「两三天吧。我已经扔了好几双鞋了,真……他妈的。」闻渺渺想忍,但还是忍不住爆了粗口。
闻渺渺会骂人,葛帆倒是一点不惊讶。虽然她自诩江南女子,但实际上是偏泼辣的御姐性格,主打一个率直。
「要不……咱们把鞋收进来?」
「凭什么?」闻渺渺声音提高了几度,「我什么要因为这个……改变我的习惯?我要抓住他。」
想了几秒,她手指着防盗门右上方墙角的位置,说道:「小葛,你说我们在这里装个摄像头怎么样?」
葛帆顺着她手指的方向,看了看,随即摇摇头:「摄像头装这么高,其实反而是灯下黑,你鞋柜那边是个死角。」
「而且,」他接着说:「你装了摄像头,那人又不傻,肯定就不弄了。」
「那你说怎么办?」女孩扫视了下四周,「要不,装对面单元墙角?」
「那是隔壁人家疯情书库。人家怎么肯让你装?」
「那你说怎么办嘛?」闻渺渺撅起了嘴。葛帆还很少见她这种小女儿情态。
「要我说,还是把鞋收进去……」
女孩气得捶了他一下:「说来说去,你还是没辙!」
……一道主角变幻的分割线……
葛帆是没辙。不光他没辙,我其实也没辙。
三天前我急急忙忙上班,穿进运动鞋的那一刻,我就觉得不对了:滑溜溜,黏糊糊的足底触感,像寒意一样立刻蔓延到我全身,然后鸡皮疙瘩落了一地。我连忙脱下鞋看,呕~我差点当场吐了。
当天我就损失了一双美津浓运动鞋加棉袜,外加洗脚换鞋,迟到还扣200 块。
两天前,又遇到了一次。这次我留了个心眼,没直接穿,先看了看,损失800块仿华伦天奴铆钉平底鞋一双。
再就是那天和葛帆一起,那双长筒靴。那可是小A 给我买的正品菲拉格慕,打完折也得4000多块……我真的是……扔不起了。
谁能体会到我的屈辱?鞋里被猥琐男射了精液,我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刷鞋垫和鞋底,干了之后,还得继续穿。
别人都不看好我,偏偏我也不争气。我不是舍不得前男友的礼物,我是穷啊!
这是我最后一双高筒靴了!
我能怎么办?我只能乖乖地把我的鞋都搬进了屋,向猥琐男投降。服了,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嘛。
中间我不是没想过去查出来这个人是谁。
首先这个人吧,他一定认识我。因为楼道里这么多户人家都把鞋柜放外面,几乎家家户户都有女鞋。为什么三天两头射我鞋里?
他是地毯式……作案?他有那么猛吗?精液永动机?
他肯定见过我。肯定觉得我好看,是他的菜,可以作为YY对象,才干这么下三滥的事情的。否则如果我是个恐龙或者坦克呢?
其次他应该是我们楼里的,或者是出入楼道不会引起注意的那种人。男人射出来,总归要好几分钟吧?如果和我们楼完全无关的人频繁进入,停留在我家门口好几分钟,保安或者路过的人也会存疑吧?他肯定是那种「应该」出现在我们楼的人。
我甚至想过去物业那边调监控,专门看这几天短时间出入我这栋楼的人。后来因为葛帆劝我家丑不可外扬,查也大概率查不出,最终作罢。
我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。但没想到,我们会以一种意外的方式,逮住了这个猥琐男。
……
周末中午,我在洗澡。刚立春,我一般选择是中午洗澡,这样暖和点儿。我其实已经洗完了,衣服也穿差不多了,在吹头发。
门铃突然响了。是我的外卖到了吧?于是我吼了嗓子:「小葛,能帮我拿下外卖吗?应该是我外卖到了。」
葛帆好像在看电视,听到我喊他,他就应了一声:「好。」
接着,很正常地,我听见开门声,关门声。然后是葛帆的嘟囔声:「闻姐,这个快递员好奇怪……我看看你点的啥……」
话音未落,我听到小葛猛地大喝了一声:「我草!」
然后又是开门声,接着是小葛砰砰砰的脚步声,冲着电梯口去了。
我捋着半湿的头发,狐疑着走到客厅。什么事儿啊?拿个外卖还能跑出门?
是外卖员给我漏发了饮料吗?
直到我看到那盒打开了盖子,被小葛扔在地上的扬州炒饭,我才明白了:那份白的黄的绿的炒饭上,被很小心地很均匀很隐蔽地撒着浓稠如痰的浑浊液体。
不仔细看,看不出来,但是气味我一闻就知道了:是那狗男人的精液。
我怒由心生,抓起一个鞋拔子(就是那种长长的扁扁的竹篾子)穿着拖鞋就奔下了楼。正巧遇到小葛和一个矮个子外卖员扭打在一起,外卖员的电瓶车被踹飞在一边。好样的,小葛!
「闻姐,就是他~」小葛拧着那个外卖员的手,他力气比对方大得多,基本上算是已经制服了对方。因此他还能好整以暇地叫唤:「刚刚开门看见是……我,他马上就……丢下饭盒跑了……我就觉得……不对劲……」
「削他!」我咬着牙恶狠狠地说,然后举起鞋拔子,跟挥马刀冲锋的骑士一般,加入了混战~~
……
那天后来,在小区保安的协助下,我们把那个犯罪嫌疑人扭送到了派出所。
一开始他还嘴硬,后来在视频监控和人证物证的指认下,他承认了是自己做的。实际他也就是从两周前刚刚开始送我们小区,那会儿就盯上了我。
「看来还是外卖点太多了啊……」我扶额,一边帮小葛冷敷黑眼圈一边说道。
既然对方招供了,我俩就没有在派出所逗留太久,签了字,我和小葛就回家了。
只不过,混战期间,小葛右眼被那猥琐男捶了一拳,黑了一大圈。我有点心疼,在帮他用冰毛巾冷敷。
「闻姐,要不,从下周一开始,我给你带饭吧。」
「嗯?」
「就是,我早点下班回来,然后路过小店,现场帮你打包一份饭回来。你觉得怎么样?」
他说得很真诚,但是顶着个熊猫眼,又有点滑稽。我不禁「噗嗤」一声笑了出来:「你打包,人家饭是在后台做的,你怎么知道人家就不会也……也这么搞呢?」
我开着玩笑。他却瞪大了眼,用匪夷所思看弱智一般的眼神看着我:「我一个男的,老板怎么会那啥。也就是你,人家看你好看,才会弄那些玩意儿。」
也就是我?我好看?咦,这话听着还怪受用的。
我忍不住想问他,姐姐有多好看呀,从幼儿园到现在,遇到几个比姐姐好看的呀?但是,我要脸,硬生生地把这句话憋了回去。
「嘻嘻嘻,不好说,男的……现在男的也有很多人那啥……哈哈哈……对吧……
哈哈哈~」
我哈哈哈地笑,笑得他莫名其妙。算了,不看腐文,他永远不知道我们这种腐女有多黄。
撇掉小葛被打残的颜值不谈,我斜着眼睛瞥着他,身高185 的壮小伙儿,虽然大概率没有胸肌也大概率没有腹肌,但应该属于Xhs 最近推崇的「双开门冰箱」那一型,也就是说他的胸围够大够瓷实,让人很有安全感。
呀!想着双开门冰箱,我的右手不争气地摸向了他的胸!
虽然是隔着衣服,虽然我是弯着腰给他敷药,他坐着的姿势,但是还是有够暧昧。我一只大长腿蹦着,一只腿曲着,居高临下地把他「摁」在了沙发上。一只手抚摸着他的脸,一只手按着他的胸。他喘着粗气,仿佛又回到了刚干完架的时刻。
我也有点脸红。他今天表现神勇,还承诺帮我带饭,让我对他的好感倍增。
只不过,我这会儿心思有点乱。
于是我站起身,转了过去,准备把毛巾再洗一遭。
当我正欲转身离去的那一刹那,我的整个腰肢被人从后面怀住了。是小葛!
他的力气好大!下一秒,我就跌坐回了他怀里。
男孩的手自然而然地攀上了我的胸,揉了起来。快感还没拍马赶到,我的脑子此刻有点儿短路。接着,我听到他用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呢喃:「闻姐,我喜欢你~我好喜欢你~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你~」
欸欸欸?小葛你这是干什么?姐姐我得……表个态?我们刚认识没多久,我还……没准备好?
我刚张口想说话,却突然感觉自己的耳垂被人啯在了嘴里。卧槽~那是一种过电的感觉,整个人半边身子马上酥麻了。我娇嫩的耳垂感受着男孩湿哒哒热乎乎的舌尖;那感觉,从腰部开始,向上简直像烫进了我的脊柱里,我连呼吸都急促了;向下又撩骚着我的下身,好像也湿了。
恰在此刻,胸部被揉捏的刺激和快感也赶到了。两波意外的兴奋和情欲交织在一起,结果是害的我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,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极为甜美极为羞耻的呻吟:
「啊~~」---------------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