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咱能不能换个地方?」教学楼五层,大炮依旧扶着墙,用沾有唾沫星子的嘴巴发牢骚。
眼镜讷讷地立在一旁,对他的问题不置可否。
事实上两人都清楚,这里已经是他们能找到的最好的地点。
身为学生,每天绝大部分时间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,合适的场所实在难寻,除非他们想像过去那样,在大半夜往宿舍楼的厕所钻。
隔间内慈寒室室响个不停,胖子似乎还没解开裤头,急切的喘气声混杂其中断断续续地传出来。
眼睛听了一阵,忽然说:「等换教室的吧,新教学楼空间大,说不定有更好的地方。」「那楼啥时候能盖好?」「听说已经封顶了,最近在搞基础装修,快得话应该月考完就能搬。」「那万一…学校明年才让搬呢?」大炮又问。
这个问题无解,眼镜挠了挠头再度沉默。
隔间里渐趋统一的动静响在耳边,胖子颤着声吸了口气,片刻后变为规律且悠长的喘息。
眼镜听得心焦,抓住门把使劲一拽,才发现门被反锁着,只好恨恨地拍了两下:「你快着点!」胖子好像「嗯」了一声,又像是被那一口肉穴吮到了爽处,不自觉发出一声呻吟。
眼镜撇撇嘴,扭头跟大炮嘀咕:「又锁门,每天跟防贼似的...」「防贼不需要锁门,做贼才需要。」大炮脸皱得像陈皮,似乎又在犯恶心,闻言不以为然地回了一句,可这话落到眼镜耳朵里,却顿时让他起了心思。
「想不想知道这货在里面干嘛?」他小声问。
「你意思是?」大炮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,视线在旁边紧邻的隔间门上绕了两遭,脸上换作一副看乐子的神情。
两人一拍即合,无需更多沟通,默契地一同钻进隔壁。
许是距离又近了些,胖子的喘息愈发清晰,间或夹杂几道湿闷的撞击声。
大炮蹲到地上,待眼镜跨上自己的肩膀后慢慢起身,于是隔断上方的缺口处,一颗戴着厚重眼镜的黑瘦脑袋渐渐浮起。
大炮身高体长,站直后本身头顶就几乎与隔板齐平,眼镜被他架着半个身子都探了出来,却半点声息都不曾发出,跟个鬼似的,悄悄低下头,看向下面那个一无所觉、还在「吭哧吭哧」的舍友。
只见胖子碘着肚子,下身的衣物褪到了半腿,右手舞得又快又急。
肚皮下挺立的肉棒不时深陷进掌中持握的鲜嫩肉穴中,每一次撞击飞机杯都跟着轻颤。
淫汁在反复地拍击中变得黏稠,随着毫不间断地拔插,自他胯间扯出一道道粘连的丝线。
都是久经战阵的人物,这一幕对眼镜来说没什么看头,很快他将注意力转到胖子平举的左手上一一这货一边操持飞机杯,一边居然还盯着手机不放!手机上是张女人的照片,姿貌俏丽,看面容像个羞赧的女学生,身材却爆炸到AV女优都比不过。
她眉眼弯弯,笑盈盈地对着镜头。
身子微弓,白皙的锁骨上挂着两条细肩带,胸前却犹如悬坠重物,一抹惊人的弧度自内而外凸显。
与之相对应,裙子领口处两团丰硕呼之欲出,中间一截深邃勾魂夺魄,几叫人挪不开眼。
赫然是曾在小伟的朋友圈昙花一现的、身着黑色吊带裙的杨仪敏!眼镜目瞪口呆,嘴巴越张越大,直看到胖子的大腚也开始耸动,胖脸朝手机越凑越近,几乎要贴到屏幕中那对饱满的胸脯上,终于大叫一声:「卧槽!」叫声打断了胖子猥琐的行径。
最终在这长达三十分钟的活动时间里,三个人因为不同的原因,都没有完成发泄的目标。
眼镜整个白天不曾摸到飞机杯一下,但不妨碍他表现得比谁都要亢奋。
「笑死我了!」返回的路上充斥着他的怪笑,走廊中的学生纷纷注目,他反而越发恣意:「我说你怎么每次都锁门,合着是有暗恋的‘对象’了!」听到加了重音的「对象」二字,大炮侧脸不住地抽搐,看样子也在憋笑。
胖子臊眉耷眼,头也不抬地走在边上,一副世界全部变成了灰色的模样。
眼镜却不管不顾,仍追着他杀:「人家把你当兄弟,你暗戳戳想操人家的妈!哎?你咋想的?给我们讲讲心路历程?」一句句调侃刀子般直戳心窝,胖子脸上白一阵红一阵,连着做了好几个深呼吸,终于恼羞成怒:「老子就喜欢奶大的怎么了!?」眼镜没想到这货还敢回嘴,登时愣住不动。
大炮哈哈大笑,站出来打圆场,顺便驱散周遭几道异样的目光:「性癖这种东西,没道理可讲的。
就比如我一一」他看向胖子:「我也喜欢奶大的,但更中意屁股肥的!记不记得去年碰到一女的?好像是高二的家长,姓孙还是林来着…那桃子臀扭的,我他妈看见就来劲!」咽了口唾沫,他又看向眼镜:「你喜欢啥样的?」眼镜还没回过神,忽然问题抛向了自己,一时间反应不及。
老实说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爱好,前凸后翘的身材他当然欣赏,但清瘦些的,偏重气质的异性同样也能入他的眼一一如果非要说个一二三,他其实是兼收并蓄型,只喜欢脸蛋好看的-,同时热衷于探究女性身体深处的奥秘。
「他?他喜欢尻紧的。」这时,胖子冷不丁替他答了一句,让他再也笑不出来。
「不是?你什么意思?」眼镜顿时涨红了脸,诸如「大家都喜欢尻紧的」、「包裹性好才是真的好」、「这只是个微不足道的通用型爱好」之类的辩解一股脑抛了出来,又在捕捉到两个损友不约而同瞥向他裆部的视线后,更加语无伦次,引得二人哄笑起来,走廊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。
一路吵吵闹闹回到三层,他们的声音才逐渐变小,甚至有意无意地错开几个身位。
混在一群同学中间进到教室,小伟仍旧趴在课桌上冥思苦想,胳膊下面压着张英语试卷,一脸的苦大仇深,头顶短发都被他挠得翘起几根。
大炮特意在他脸上盯了几秒,走过去之后瞬间眯起双眼:「你别说,那天没顾上细看,现在想起来他妈长得还挺带劲!」他眼珠上眺,用一种阴鸷的表情边回忆边说:「一身的骚肉!」「就是那张嘴.」顿了顿,他接着说,语气里不觉间也带上一丝怨毒:「如果有机会,我非把她操得哭爹喊娘!那张臭嘴!老子当一样地操!让她以后都做一个只会舔鸡巴的口交机器!」一旁的胖子不知该回什么,只黑摆地听他发泄怨愤。
一连无数个带「操」的字眼钻进耳朵,让他脸上渐渐浮起莫名的神色。
时近上课,走廊里缓行的身影由慢至快,一个接一个地跑动起来,最终形成无数匆促的步点,乱糟糟踩在他的心间。
教室里人声鼎沸,嗡嗡地响成一片。
有人还在追着说话,有人匆匆翻着书本,有人伏在桌上喘气。
终于铃声响起,窗外走廊上人影渐稀,仅剩下一片空旷。
室内的喧嚷也仿佛被蒙上一张宣纸,退潮般一层层静了下来。
空气里只余轻微的喘息,还有几缕粉笔的细灰,浮在午后的光线中,悬而未落。
大炮沉沉地吐出一口气,粉灰便在半空中骤然卷成一道狂躁的流体。
「回头把照片给我发一张。」他最后说,声音依旧粗放,情绪却变得内敛。
眼镜垂头丧气地跟上来,讷然半晌,悄声道:「也给我来一张...」